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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/ 旅途中的小事 - 過境時遇上的丹麥男孩

從玻利維亞經陸路過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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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/ 旅途中的小事 - 過境時遇上的丹麥男孩

從玻利維亞經陸路過境到阿根廷,要先坐巴士到波國的邊境小鎮 Villazon,再走路到阿根廷的邊境小鎮 La Quiaca,然後再轉巴士到想去的阿根廷城市,全程約二十至三十小時不等。

這次,我和在途中認識的一位香港人一起離境,而過境時又剛好遇上了一位來自哥本哈根來的丹麥男生,於是我們就一同坐車,去位於阿根廷西北的 Salta。

這位丹麥男生叫 Mads。對於他,我本來也沒甚麼特別印象,只記得他頭上那頂捲捲的曲髮,和在下巴士時不斷地說的「so freaking cold」。那時候的我心裏就好奇,丹麥不是也挺寒冷的嗎?

Mads 給我的第一個印象,是他對自己國家的自豪。在關口過境時,他突然提出交換護照,看到我手上的英國護照時,就興奮地叫了幾聲「European!」。然後,我又隨便問了他幾個有關哥本哈根的問題,他也馬上回了一堆讚美的說話。

過境後,我們找了間咖啡店坐下,打算在冷天氣下喝杯熱飲,暖暖身體,順道填飽一下那餓了一整夜的肚子。Mads 顯然是位有學識之士,在美國剛唸完一年 phd 的他,問了我一大堆有關香港與中國的經濟和政治問題。後來,我們又聊到丹麥的福利政策和教育制度,就這樣,不知不覺的,又大半個小時了。坐完通宵巴士的我,其實累得有點前言不對後語,但還是打起精神地聽他的「理論」。實體上聊了什麼,我印象模糊,只記得在言談之間,他處處流露出一種淡淡的驕傲。

Mads 給我的第二個印象,是緊張。有別於我過往在南美洲遇上的背包客,比我大三年的他,絕對是一位「緊張大師」。就像我們在買巴士票的時候,對於巴士開出的月台號碼,他好像問了超過五遍。問多幾遍其實沒問題,不過那巴士站明明就不大,車票上又清晰的印有巴士公司的名字,自己拿著票走一遍,其實也很難上錯車。

可能 Mads 是被南美洲太多變數的旅行方式嚇怕了。跟著他在巴士站裡問東問西,我就覺得,他是很怕做錯決定的人。就像在格完價、買完票後,明明不趕時間,但 Mads 還是會不停的重複對我說「希望選擇這家巴士公司是正確的」、「希望巴士能準時到達 Salta」等說話。我心裏當然也希望如他所說,一切順利,但在南美洲這樣的地方,我其實早已不抱有什麼期待。

後來,我們果然被巴士公司「騙」了。下午三時多,巴士雖然已經到站,但原來並沒有到我們想去的 Salta,而是到了阿根廷的另一個城市 Jujuy。於是,我們又要再轉車,再坐另外兩個小時巴士到 Salta。

得悉這個「騙局」後,Mads 當然很憤怒,不停地大罵巴士公司的不是。看著他在罵,我的心裏本來沒有什麼感覺,但想著想著,我竟然想起了過去的自己。

記得三年前,我第一次一個人在比利時旅行,一不小心錯過了回布魯塞爾的尾班車時,我激動得臉紅耳熱,大罵了半個小時。又記得兩年前在加拿大的尼加拉瓜大瀑布旅行時,我的單車不幸地在公路上爆胎,害我要在風雨中截順風車。印象中,我又用了大半個小時去發單車的脾氣。再近期一點,我剛到南美洲時被弄丟了行李,那時候的我呆呆的、眼紅紅地坐在機場的地上,心裏慌亂到不行。

現在回想起來,也覺得那些回憶很混亂和可笑。雖然回憶過後,我還是一個脾氣不好、易哭、和偶爾慌亂的女孩,但原來,一路旅行以來,我也慢慢地認識自己更深,看到了自己越來越多的瑕疵。這趟旅行已兩個月了,看過再多的風景、到過再多的地方也好,比起這些在落泊中的小「覺醒」,原來都不算什麼。

(照片攝於玻利維亞邊境小鎮 Villazon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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